戒烟（下）
#最后一章
#算是破镜重圆（其实是两个胆小鬼给彼此勇敢的机会的故事吧，我又在说什么梦话）
#禁止上升真人，感谢之前给小红心小蓝手的同学
超市里人不少。
好在赵礼杰和卢崛个子都是鹤立鸡群，隔着货架廊道里的人群，一个比划一个大吼，也算成功地置备了一些日用品。
在冷冻柜旁，赵礼杰问，“你晚上想吃什么？”
“牛肉面啊，”卢崛和赵礼杰一起端详柜里的肉类，也没分出个三六九等来，“你现在会煮面了吗？”
“那不是很显然。”
“杰杰牛逼！”
“明天要去哪里？”赵礼杰把煮熟的面从锅里捞出来。
“……古隆中？五道峡？没想好。”卢崛从采购的物品中翻出买的零食。
“你都不做好攻略的吗？”
“我比较随便嘛。”卢崛伸筷子想去动锅里的牛肉，被赵礼杰打掉，“那你说，去哪里玩。”
“别动，还没熟呢！”热气爬在两个人的眼镜上，看彼此都是一片模糊，“那就古隆中吧……感觉要下雪了最近。”
“下雪了我就不出去了，下雪那么冷。”
“下雪不冷，化雪才冷。”
“都冷都冷，好了没？可以吃了吗？”
“……好了我叫你好吧。”
卢崛点点头，乖乖去把要用的碗筷冲了一遍。两个瓷碗，四只筷子，加一个卢崛，餐厅里温柔的暖光，厨房里飘出来的牛肉汤香气。
赵礼杰想，没有比这更温暖的了。
卢崛到底是没能出门。
赵礼杰大概是预言家，真的下雪了，而且还不小。卢崛趴在落地窗前，看着汉江波澜不惊，纷纷扬扬的雪，落在江面上，然后消失不见。
赵礼杰早上起的比他要早，大概是下楼去了网咖。现在赵礼杰也算是“赵老板”了，卢崛想，事业有成啊。那我要做什么呢？开直播？当美食up主鉴别汉堡的美味排行？问问蓝哥，要不学个英语掌握一技之长？英文流解说好像也不错？或者自己开个店？火锅店？网吧？等等，入股赵礼杰可以吗？
卢崛正在天马行空，赵礼杰就开门回来，让他去吃早餐。
“你真的不打算出门了？”
“不打算啊，下雪了，不出去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
“那你今天要干嘛？”
“李青请假了，我下去当前台。”
“那我下去上网。”
卢崛游戏打得昏昏沉沉，索然无味。他伸长了脖子，试图去看前台的赵礼杰在干什么。
有一群红袖章的人进来了。卢崛惊，这年头还有查网咖的？
那些人和赵礼杰说了些什么，赵礼杰脸色都变了。卢崛赶紧走向前台。看到赵礼杰点点头。
红袖章们对上网的顾客们说，暂停营业，请各位下机，然后即刻回家。
卢崛拽拽赵礼杰袖子，“怎么啦？这是什么情况？”
赵礼杰搜出新闻，递给卢崛看。
昨天上午，高新区一个新能源电池厂发生了事故，小规模的爆炸波及了旁边一个医药企业。医药企业有一个实验室，主攻冠状病毒通用疫苗研究，培育的病毒样本携带动物逃脱了，已经有第一批感染者出现。好在企业和社区医院上报的及时，襄阳市现在已经展开了感染者密切接触人员的追踪。赵礼杰说，李青好像家离那边挺近的，他应该就是第一批感染者之一。
卢崛依稀记得，六年前好像就是冠状病毒肆虐，夺走了许多人的生命。怎么又是湖北啊，卢崛想。
赵礼杰仿佛看出他的吐槽，说，你别怕啊，现在不是那时候了，襄阳现在已经有动作了，严禁出入城，发现得早，再加上那个企业疫苗其实已经研究出来了，只是没有临床应用过。
社区工作人员对赵礼杰说，“先居家隔离吧，后续应该安排会免费接种疫苗。如果出现症状一定要打120。社区会安排机器人送生活必需品的，放心啊。”
“家里没有人抽烟的吧？”社区工作人登记了两人的身份证号和现居地点。
“……有。”卢崛瞪大了眼睛，“这也有关？”
“啊，也不算，只是目前来看好像患者都有吸烟史，应该是易感人群。没事啊，放心。安心居家隔离。”
下午真的有机器人送速冻水饺，一小袋米和面，一些蔬菜和猪肉。卢崛把“温暖”抱进厨房，一时间不知道从哪个包装开始拆。
赵礼杰在卧室里，嘴里含着卢崛塞的体温计，一时气结。
卢崛刚刚嗅了嗅他的脸，问，“你是不是抽烟了？”
赵礼杰觉得没什么，坦荡的答，早上点了一只。
卢崛难得地生气了，二话不说把他拱回卧室，扬言体温不正常他立刻把他上交给医生和护士。
干什么，赵礼杰气哼哼地想，这是我家，你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。
“赵礼杰！”看吧，卢崛在厨房里跳脚，“怎么开灶啊？！”
“我来吧！”赵礼杰含糊不清。
“不要！你好好呆着。”卢崛彻底地被激起胜负欲，“我已经知道了！”
赵礼杰听着厨房里卢崛叮叮当当，只觉得心惊肉跳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卢崛要赶赵礼杰出去。
赵礼杰几乎要把还带着口水的温度计怼到卢崛脸上，“我正常着呢！不传染你。”
卢崛还是要赶他，说，“不怕你传染。谁让你抽烟，你是易感人群。我照顾你！”
“那你又不会。”
“谁说我不会，不就煮个饺子！”卢崛把包装撕得哗啦啦，“那我还不会？赵礼杰，你不要小瞧我！”
赵礼杰又一次气结，大概今晚要吃不熟的生饺子了。
襄阳第一场雪，窗外北风呜咽，汉江沉静，赵礼杰心里五味杂陈。
卢崛好歹真的“见过猪跑”，只是煮得有点烂，像纸一样的面糊包着菜。赵礼杰吃得小心，尽量不让卢崛有碰到自己口水的可能。
卢崛笑了。“哈哈哈哈别这样，赵礼杰。”卢崛放下筷子，掰过赵礼杰的脸。
“真不怕你传染。”卢崛凑过去响亮地啵了一口赵礼杰。
“你要是真感染了也没事，那现在我也感染了。”“我觉得我手艺还可以。”
赵礼杰被卢崛亲懵了，心尖像被掐了一下。
两人躺在卧室的床上，中间隔着冰冷的被子，各自扣着手机。
赵礼杰突然问，“那你是不是要退票？”
卢崛愣了一下，支吾地应了一声。
“你其实没有买票吧。你没打算明天走。”
“……对啊，我其实是来找你的。”
卢崛放下手机，整个人隐没到黑暗里，“赵礼杰，我知道你和我分手的原因了。”
赵礼杰想起卢崛在城墙上那一句“我只有你了”，他比两年前瘦了，外套在风里被吹起，单薄得像纸，赵礼杰无端地开始心疼。
“我和家里出柜了。”卢崛用平静地语气说着，“和家里人吵了一架。”卢崛翻身，面对着赵礼杰。
“我从小胆子就不大，打职业是我这辈子作出的第一个大胆的决定。我不算是什么有天赋的人，但运气应该还算不错，遇到了很多天才又努力的人，shy哥、宁王、义进哥、杰克哥、蓝哥、丁旺、苏志林……和他们一起打比赛我很快乐，也在他们近乎......宠溺的鼓励中成长。这么多年，我一点都不后悔十六岁的时候去打职业。
“我作的第二个大胆的决定是答应你。我没有玩玩的意思，我真的喜欢你。你有的时候很傻，我知道你直播里替我说话，你蠢不蠢，后来他们不单骂我，要骂都连你一起骂的。粉丝和我说，你俩都是一起挨骂的，这一波，这一波是乐言的问题，也是杰杰的问题，冠军打野理解狗熊所见略同嘛。
“可是，赵礼杰，我不怕挨骂，但我怕你被骂，你的高光我都记着。
“我妈问我，知不知道我这是要忍受所有人的白眼。但我为什么要怕他们，我那时候受过了更多的谩骂，是你逗我笑、双排、半夜给我点粥、比赛完和我一起复盘、吃一桶泡面……那时候你答应要煮牛肉面给我吃，昨天，昨天我终于吃到了。
“我不知道两年前我妈和你说了什么，但我还爱你。我想一辈子赖着你，吃住都和你在一起，和你一起打游戏，英雄联盟还是人类一败涂地都没关系，我想去你生活过的地方看看，也想和你一起去许多没有去过的地方，等到老的时候，在投影仪的荧光里回忆年轻时候打过的比赛，即使那时候我们可能连英雄都记不清了。你生病的时候我照顾你，我记不得你的时候，你也能够一遍一遍地告诉我你的名字。
“我十九岁的时候，答应了你。我确实是个胆小的人，只想接受你一个。大概这辈子，也只敢接受你一个。我没有多余的勇气，认识一个新的人，和他一起再经历一遍那些甘苦。
“如果你现在说，你不要我了……”卢崛不说话了。
赵礼杰伸手果然摸到了他脸上的湿意。
他凑过去，轻轻地吻卢崛的眼睫。
“别哭啊乐言。我......爱你。”
赵礼杰不想放弃卢崛，但是两年前的他确实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。他们训练很忙，并不能时常见面，几乎能算是异地，不安和自责总是会让他失眠。他那段时间状态下滑，成绩不好。负面情绪伴随着来自男朋友家长的指责与控诉，像倾盆的大雨，把他浇得狼狈。那段时间他睡得很少，即使睡着了，也总是梦到卢崛，精疲力竭浑身是血，然后在他怀里还要笑。
他不想卢崛和他一起遭受非议，他不想卢崛下半辈子和他一起过得囫囵和莫名其妙。
他知道卢崛很胆小，连采访都吓得要哭，他不会让卢崛面对众叛亲离。
于是他和卢崛说对不起，他放弃了。
卢崛从来是个懂事的人，只要赵礼杰拒绝，卢崛就不会死缠烂打。赵礼杰想，过几年也许卢崛也会觉得他们那时候多幼稚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憨憨的，赵礼杰！”卢崛凶得像一只小豹子。
“没有啊，你确实不聪明，”赵礼杰把卢崛拢进怀里，“我也不聪明。两个憨憨，很配。”
“我这次不会放手了。”
为什么会抽烟。
因为想你。
忍不住了，就抽。
那你现在要是想，就亲我。
有一次edg冒泡赛结束，战队匆匆穿上出征服。赵礼杰带着赵信横扫千军的血气，在昏暗的后台吻卢崛，两人出征服的帽子隔出一团暧昧的空气，耳畔是场馆里lpl粉丝的加油声。下唇，上唇。舌在齿列间逡巡，甚至舌根都是对方的，泛出酸麻的感觉，连带着心底也翻出潮湿的暖意，激烈的心跳互相碰撞。两人的眼镜碰在一起，金属框架和树脂镜片的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。然后卢崛的眼镜被赵礼杰摘下。
卢崛只有一点散光，看东西只会有一点重影，但那点重影仿佛像赵礼杰的光晕。那时候赵礼杰在卢崛的眼里，炫目的。真的是骑士啊，卢崛想。
现在，赵礼杰在黑暗里堵住卢崛的嘴，攻城略地，像要把两年没接的吻都补回来。他嘴笨，不会像卢崛一样用土味撩拨，好在他比卢崛胆大，从来都是深吻。他贪婪的想，他是我的。
像符文大陆，以绪塔尔丛林里潮湿的大雨，草木蔓生，大地应该有酥麻的痒，蔓延出四散的藤蔓。他抓住豹女的尾巴，骑士居高临下，宣告他进账的猎物。
“好作兴嫩。”卢崛撑着赵礼杰的肩膀，微微拉开一点距离。
“什么意思。”赵礼杰问。
“你猜。”
#啰嗦的我：
我到底在写什么梦话啊！抓狂！脑洞和构思都写上了......虽然略有些尴尬吧。好像有点文不对题，但是戒烟，确实，戒不掉的。其实灵感来源是rookie之前的麦客疯里唱李荣浩的《戒烟》，歌词唱成了“戒了吻我怎么办”，然后就......还有戒烟姐言（冷）
感谢能看到这里的各位。鞠躬。
最后乐言说的是一句南昌话（来源于在B站看到的一个方言的视频），视频里有人猜成了“我看的起你”，其实是“我喜欢你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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